▲ 11月24日晚，法国总统马克龙发表电视讲话，宣布“解封三部曲”。（法新社图）
小马哥说了什么，小伙伴们都知道了，英明在何处，不足尚几分，请用各自文化的尺子去量长短。本人对几号解封商店、几月饭馆重开，散步多大半径，祈祷什么范围，并不十分感兴趣。本人像阿甘一样，从第一波跑到第二波，从三月跑到今天，一直在一公里范围转悠，一万步也就是两袋烟的功夫，一点没觉得憋屈。下周也不打算按小马哥说的半径跑，20公里，还是有点吃力的。小马哥这次让人最为动容者，新冠狡诈，疫情无边，未知无数……人类苦斗两轮的病毒还八成新呢，小马哥却有些老了。小伙伴们不妨调出小马哥3年半前以卢浮宫金字塔为背景的加冕大礼上的照片，就知道“高处不胜寒”、寒风吹得鬓萧疏，小马哥为伊消得人憔悴了，“伊”是谁？就是人民啊！▲ 2017年5月7日晚，马克龙与夫人布丽吉特在巴黎卢浮宫金字塔前庆祝在大选中获胜。（法新社图）
为何说新冠还很新？虽然疫苗传捷报，但专家说有没有后遗症得四、五年后才能知道；法国的水貂的病毒变异传闻，延续着穿山甲与蝙蝠的厄梦；作为欧洲抗疫楷模的德国又新近蒙垢“冷冻猪头传染链”疑云；新冠以来世界无数屠宰场大面积传播原因不明；特朗普虽已落选，但其神奇激素疗法三天痊愈让人狐疑；反体制法国神医拉乌尔被捧上神坛再被拽下来上上下下折腾几次；法国众多年轻人虽是少数，但后遗症的数月缠绵；凡此种种，人类对新冠病毒的理解最多就是两成，新的“幺蛾子”、“黑天鹅”随时起飞…… 屈指一算，法国从三月中封城到现在，除了七八月的度假季（度假理应独立于一切日程之外），法国抗疫，迄今大约半年有余。也就是说，小马哥平均每个月发表一次全国电视讲话，其频率全球所未见。每次小马哥讲什么、怎么讲，听说他都自己写稿筹划，殚精竭虑。讲冷酷现实而裹着温暖，国难当头要重新取信于民，这个心思最催人老。 小马哥抗疫讲话之六顾天下，还让人想起诸葛亮六出祁山，鞠躬尽瘁。而回顾一下马克龙登基以来的“三载频烦天下计”的心路，以及拖泥带水走到今天，真的不容易。马克龙虽是典型的法国精英履历，却是靠着“新生代”与“体制外”两个亮点，与法国人擦出爱的火花的。曾记否，小马哥临时组建的、不左不右的、没有任何政治基础的“前进党”，平地而起，一群非传统职业政客的民间新人，席卷议会绝对多数，成为政坛奇观。当时我真的相信法国政治要迎来脱胎换骨的时代了。▲ 2018年11月24日，巴黎香街上一名示威者在黄马甲上写着“马克龙，下台”字样。（法新社图）
但第一年，他所有雄心勃勃的改革就举步维艰，大打折扣；第二年，社会动乱，黄背心揭竿而起；第三年，两波新冠淹没法国；明年若能顺利打了疫苗，后年或许他还能连任。如果疫情控制不力，第三波来袭，迟迟不退；抑或疫情勉强谢幕而黄背心卷土重来，他也或许也要怀“出师未捷身先去”之遗憾了。 去年那个多事之春，他巡回基层一个多月，无论教室、工厂还是市政厅，他每天一瓶矿泉水与黄背心代表舌战7、8个小时，在场穿什么背心的都困了，小马哥依然精神饱满，愣是把对方熬趴下了！无一地不以他辩论完胜收场。能不让人再想诸葛亮“舌战群儒”？无论遭遇恐袭还是天灾人祸，他都亲临一线，这么当总统，最催人老。▲ 2019年1月15日，马克龙在诺曼底Grand Bourgtherould与当地官员、民众进行大辩论。（法新社图）
他的保镖打了几下示威者被炒成头条新闻长达数月；他上任前一句“要让巴黎街头无家可归者绝迹”的承诺，振聋发聩，虽随着后来巴黎满街难民营而破灭，但有此想法，如此勤政，堪称为法国操碎了心，就足以“长使英雄泪满襟”了！一个新冠，全国讲话就六次，地方讲话无数；非新冠的事件，突发恐袭，讲话无数。小马哥三年多来一直在讲，苦口婆心。讲话催人老，不仅老容颜，也老心。讲着讲着，或许小马哥自己都不觉得，与黄背心辩论辩论着，他渐渐不自觉地回到了“老”的政治语境中。他念兹在兹的退休改革还没头绪，他就得忙连任了，不连任，什么改革都是神马浮云了。所以，他必须得老，他不得不老，这届人民在没有想好脱胎换骨的时候，他必须走回老道的老路。老路已经证明三十年没有出路，那也没有办法。▲ 今年1月24日，马赛反退休改革法案游行队伍。（法新社图）
最后发布一条最新消息：法国总理卡斯泰今天开记者会，旨在将马克龙讲话精神明细化。记者出了一道最新法式难题：“如果阳性者必须强制隔离，相信很多人不会去检测 “。总理说：加强“陪伴”、加强“个人化”，始终没有说“强制”两个字。总理还是够老。今天早晨，法国首席专家之一发言称，他对明年秋天疫情结束表示乐观——因为我们已经变被动为主动，法国打疫苗一战将获成功。如果他对了，我想2022年5月的法国总统宝座，还是给小马哥预留的。只是他上任后绝对不会再去卢浮宫拍照了。▲ 周四，巴斯德研究所教授Arnaud Fontanet在BFM电视台上表示，“若80%-90%的法国人接种疫苗，到2021年秋天，生活将有望回归正常。”（法新社图）
唉，不管小马哥怎么“老”，这届法国人民真不省心！（作者：书扬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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